平行世界(四)
如题。平行世界AU
第一人称。OOC。
如有撞梗请指出。
梦醒之后我就没敢睡,怕梦到什么不该梦到的东西。
我其实是个挺乐观的人,一时半会回不去就欣赏一下古代没有被污染过的美景呗。古人都说当月色入户,“庭下如积水空明”,只有闲情雅致的人才能欣赏。我现在也挺闲的,不如出去看看。
我推开门。山里静悄悄的,大家都睡了。醒着的大概也只有暗卫,但他们一般都不会来打扰。
灯笼里的蜡烛静静燃烧着,火舌舔舐着蜡烛,烛泪滑了下来,沾到了铜支架,发出轻微的“嘶”声。最亮的是天边的月。月光沉默地随着水流淌,有水刷过岸边光滑岩石的声音。
靖王不知什么时候就出来了。我不敢睁眼瞧他,又不能马上走开,只能硬着头皮装作看风景。
“你也睡不着。”
他用的不是疑问的语气,我也拿捏不准他想表达的意思,只好“嗯”了一声。
过了一会儿,他也没有继续说话,我有点憋不住了,两人这样站着多尴尬啊。这人真是的,撩了个话头又不说话。
“殿下您……也是睡不着吗?”
“嗯。”
“为什么您睡不着呢?”
我说完这话自己都想抽自己。他睡不着还能为什么啊,还不是因为那个梅长苏。
靖王听闻这话,回头看我一眼:“蔺晨跟你说了吧。”
我期期艾艾地点了点头。
他出神地看着月亮,像是陷进了很遥远的回忆中:“……那年我们也是像你这样的年纪。出发的前一个晚上,是没有这么亮的月光的。
我们那一晚没有睡。天南地北,排兵布阵,什么都聊。我要去东海,他要去梅岭。
当时我们以为,这也就是几个月的事儿。没想到大错特错。他在临行前,还笑嘻嘻地跟我要一颗像鸽子蛋那么大的珍珠。
我在东海的时候,总想着小殊。有时想写信,但是又怕太矫情,而且山长水远的,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到。
过了个把星期,他倒是给我给我来信了。信里絮叨的都是一些行军队伍中的奇闻。在信的末尾,还提了句:不要忘了我的鸽子蛋。
我也很开心,马上提笔给他回信。后来我们又陆陆续续通了几次信。
我在练兵的时候,会有空余的时间。我就在这会儿下到海里摸珍珠。后来居然还真摸到了一颗有鸽子蛋那么大的珍珠。”
他苦涩地笑了笑:“我把珍珠装好了,一直在等他的来信。
可是等来的,却是‘祁王谋逆,赤焰造反’的消息。
我在殿前跪了很久,想了很久。我知道造反肯定是假的,但是我能怎么做呢。”
“以死谢罪吗。”
他轻笑了声。我不知道他那笑是什么意味,只觉得脊背一阵一阵地发凉。
“后来我自愿去了北边戍守。我一直希望他能活下来。
我有去找过他的尸骨,却始终找不到。
我心底,是存在微薄的期冀的。
朝廷上总有说闲话的人。
我忍了很久。等了很久。沉默了很久。有一天我回到了京城。
然后有一个叫梅长苏的人来了。
他跟我说:‘我想选你,靖王殿下。’”
他说这话的时候,回过头来看我。我看见他的眼睛里依稀有泪光。我顿时有点慌,不知怎么的想对他说句“景琰,别怕”,又找不到立场说。
我想分辩几句,他却又把头转回去了:“我知道,你是你,他是他。”
“你们是不一样的。”
他轻声说。
不知道为什么,我听到这话心里有点不舒服,但是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。
我是我,他是他。我们除了共用过一个名字和一张脸外,除了皮了一点,好像也没什么大的共同点了。
等等……林殊……梅长苏……
“……靖王殿下。”
“您爱的,到底是林殊,还是梅长苏呢?”
萧景琰有点诧异地看向我,大概是没想到我会问这个。
我没有回避,直直地看着他。
良久,他才移开了视线:“……如果我说,我也不知道,你会相信吗。”
“不管是林殊,还是梅长苏,他们都给我一种心安的感觉。”
“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,很微妙,就像你跟他在一起,即使他什么也不做,你也会感觉安定下来了。”
“即使小殊后来变了,我还是能够感受到那种心安的力量。我在还不知道他身份的时候一直在说服自己,这个人不是小殊。但感觉是骗不了人的。”
爱其实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,就像是一种原始的精神链接,不管你承不承认,它都一直在。
“但是现在,我已经找不到那种感觉了。”
我感觉有点气闷,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眼前的人。谁都没有办法令他真正放下心来,除了他的那位梅长苏。
我把手搭在他肩头,轻轻握了握。他笑了一下,回握了我的手。
我不是他的那位。我们的阅历,经历,思维模式都不相同,即使我跟他长得再像,也无法给靖王真正想要的那份情。
我骗不了靖王,靖王也无法欺骗自己。
TBC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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