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橘光

关于两老表的那些事(平行世界番外)

三千多字的平行世界番外,与正文无关。

主要是从萧景琰角度讲两兄弟那些年打打闹闹两小无猜的流水账。

第一人称。OOC。

若有撞梗请告知。

 

我,萧景琰,根红苗正的19岁男青年,有一个令人非常头疼的表弟。

 

我姑父姑妈常年不在家,小捣蛋鬼就住我家。

 

我的父母工作忙,不会太过在意小辈的事情。我还有一个大哥,但是大哥比我大上好多,很早就已经离开家到外地工作了,一年难得回来几趟。

 

所以谁来管小表弟?当然是我啊。

 

捣蛋鬼又名破坏大王。小时候我的玩具模型都难逃厄运。小捣蛋鬼一岁拆火车两岁拆飞机,不到几年把天上飞的地下跑的全拆了个遍,顺带把我的美好童年拆了个渣都不剩。

 

我问他:“你会把它们重新装回去吗?”

 

小家伙眨巴眨巴眼睛,奶声奶气地跟我说:“不会啊。”

 

……林殊要不是看你可爱我就揍你了。

 

表弟越大就越不可爱。但在我父母眼里不是这样。他们一直觉得小崽子可机灵,至少比我机灵多了(他们是这样认为的),愈发对小崽子的过分行为视若无睹。表弟干了什么出格的事,第一个挨骂的肯定是我。我猜那捣蛋鬼也发现了这个规律,一旦被我爸妈发现他做错了什么,第一件事就是装可怜:“……舅舅舅妈你们不要怪表哥呜呜,都是我不好。”

 

有长辈可以抵抗这种萌系攻击吗?没有。所以倒霉的肯定是我。

 

大哥是唯一懂我的人。他每次回来都会痛心疾首地教育我:“景琰啊,你要充分利用自身的长处。你不要整天那么老成板着个脸嘛。学学人家小殊,撒个娇卖个萌,什么问题都解决了。”

 

我说大哥这你就不懂了。有错事就肯定得找人承担责任,虽说一人犯错一人担,但犯错的跟担错的不一定是同一个人啊。爸妈不好教育小殊,就只能教育我了。杀鸡儆猴你懂不懂。所以无论如何痛苦的都是我啊都是我。

 

大哥沉痛地拍了拍我的肩:没事,你大哥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。

 

于是两个同命相怜的人就窝在被窝里抱头痛哭。

 

个不长眼睛的小崽子偏偏这个时候冲到门口,硬生生地打断了我跟友军的革命交流,生硬地跟我说:“景琰表哥睡觉了。”

 

我说乖,今天你先自己睡,你表哥还要跟他大哥聊天呢。

 

捣蛋鬼往门口一杵,大有种赖着不走的架势,狠狠地瞪着我跟我大哥。

 

我有点火:林殊你干嘛?

 

捣蛋鬼:我不管,你要陪我睡觉,我怕黑。景禹表哥不怕黑,景禹表哥自己睡。

 

大哥哭笑不得。我:林殊你什么时候开始怕黑的我怎么不知道?

 

捣蛋鬼往地上盘腿一坐,理直气壮地说:“现在!”

 

挺硬气的嘛。以为我真的会妥协吗?

 

……最后我还是回去跟林殊一起睡觉了。那天晚上小崽子黏像个八爪鱼一样,弄得我晚上梦见克鲁苏,吓了个半死。

 

小捣蛋鬼渐渐长大,姑姑姑父回来的次数也在变多,捣蛋鬼开始变得不那么捣蛋了。但我知道那都是假象。林殊变乖?不可能的。他变听话的概率堪比克鲁苏生吞我的概率。

 

事实上,家里有个不听话的小鬼,很烦的。我管着他,我也很烦的。但是不能不管,因为他有什么事,首先受累的是我。小的时候有一次,明明就是林小殊自己淘气拆玩具,结果弹簧一下子弹到了额头上,小崽子当时就懵了,我也懵了,反应过来之后他就开始哭,就是啜泣的那种。我看着怪可怜的,给他揉了揉额头,还哈了一口气,结果小崽子哭得更厉害了,一下子从梨花带雨变成了嚎啕大哭。

 

父母回来之后怪我没有看好他,一起训了我一顿。我气得当场发誓再也不管小表弟,但是现实是残酷的。当天晚上表弟吃饭噎着的时候我就打脸了。很烦,真的很烦。

 

但是我决定不能只有我一个人烦。林殊啊,自己欠的债,不能不还啊。

 

于是我就死皮赖脸的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着林殊,咬定青山不放松,逮着机会就管教,把他折腾了够呛,也把我自己累了个半死。后来管的多了就找到了规律,轻轻松松,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林殊看我的眼神十分怨毒。

 

后来他就学精了,林殊就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,你怎么折腾他他就怎么折腾你,还不带重样的。虽然很不想承认,但事实是:林殊总比我高一着。

 

于是我们就开始了各种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斗争。对了这里说明一下,刚刚说了林殊总是比我高明,所以林殊对我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,我对林殊才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。

 

我在他喝的水里下盐下柠檬汁,他就往我的牙膏里挤芥末。我奋起反击,在他的美国队长头上绑了个蝴蝶结,他转身就把我的雷神的锤子给卸了下来。诸如此类的事数不胜数。

 

虽然我们一直说是明争暗斗,可是功课也没怎么落下。就是有一次,有一个小学妹给捣蛋鬼塞情书。小学妹好像是个叫宫羽的小姑娘,平时就对林殊有意思,林殊对他有没有意思我不知道,但是林殊报什么社团她就进什么社团。我一看这怎么行,这不是影响学业吗,于是就当着他的面向我姑姑参了他一本,林殊当时看我的眼神就一下子不对劲儿了,完事之后我们俩光明正大的打了一场。

 

我承认,我的心里的确有点小嫉妒。我也不是很懂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。到了后来我就懂了。

 

那个时候我已经不敢直接面对林殊。

 

林殊是真好看。小时候是可爱,长大了就愈发的帅。他平时就喜欢罩一件纯白的T裇,头发不长不短,打篮球的时候额头上会有一层细密的汗水,养眼得很。很明亮很耀眼,明亮到我有点不敢去看他。

 

然后我就一点一点疏远他。对,我是刻意的。其实说是疏远,也没有怎么疏远,毕竟两个人还是住在一起,连座位都是同桌。只不过我没有以前看他看得那么勤,吃饭参加社团什么的也没有经常在一起。

 

不知道林殊是怎么回事,这个时候居然黏上来了,我简直恨不得一掌拍死他。我想了想,说不定他还是在报复我。小崽子从小就记仇得很,可能还是因为初三的那件事。这么一想我就更加郁闷了。

 

后来的情况就好了一点。高一的时候我有个柳同学,不矫情不做作,简直就像哥们一样。虽然在某些方面有点意外的小女生,但是为人还是很爽朗的。但是不知道为什么,柳姑娘就突然开始对我冷淡了起来。我有次跟林殊顺嘴一提,那死小子的眼神躲躲闪闪的,我猜他可能又跟人家女孩子在背后说我坏话。

 

林殊身边倒是一直不缺小姑娘,但他就是不谈恋爱。我都快要怀疑他是不是跟我一样了。他有一死党叫蔺晨,也是个惹事精,用一种特别艳羡的口吻问他为什么不找个恋爱谈谈。死小子非常政治正确地说:“我还在读书,恋爱影响我学习。”

 

蔺晨:“那么多女孩子可好看,我说你小子该不会是性冷淡吧。”

 

林殊:“好看的人多了去了。不合适。再说了,要说好看萧景琰还好看呢。”

 

蔺晨:“你就不考虑考虑?试试都不试试?”

 

林殊:“试个屁。我对她们又没感觉。跟女孩子聊什么?聊爱豆?还不如跟萧景琰一起背单词。”

 

蔺晨:“……我发现你三句话不离萧景琰。”

 

林殊:“事实啊。我跟她们在一起的时间还比不上跟萧景琰在一起的十分之一。”

 

蔺晨顿时用一种看二百五的眼神看着他。我这才发现我初三时候做的工作都是徒劳的,根本不需要担心林殊的早恋问题,并从此对林殊佩服得五体投地。凭实力单的身,实在比我强太多,甩出我五座金门大桥。

 

小学跟初中我们两个吊儿郎当打打闹闹就过去了。到了高中就忙了起来。背教科书背得要死,恨不得把整本课本吃进肚子里。林殊脑子好使,背书不是很费劲。我就不行,经常念念有词,背一句忘一句,林殊在一边看我背得吃力,说看着我背书就累,所以我们两个的情况就是他先背完,然后在一边盯着我背书,在我忘记的时候手舞足蹈地提示我,并且在我终于能流利背颂后狠狠嘲笑我一通。

 

到了高三就更忙了。我们两个都是理科生,林殊的理科很不错,英语差了那么一点,整天抱着本三千五还有语法指南在念念念,搞得我头都大了。关键是他念的时候我还在做物理,他一打岔我的受力分析图整个都得划掉。

 

有什么办法,忍啊。

 

高三做作业经常要做到十二点。压力总是有的,不可能说放松就放松。洗澡躺倒床上,闭上眼睛眼前总有几条乱七八糟的公式打转转,很焦虑。林殊倒是在一旁睡得安稳。

 

有次半夜三更我被他吵醒了。小崽子居然做梦还在背书。我被他锲而不舍的精神打动了,于是决定一巴掌把他拍醒。

 

这样叫做死也要拉个垫背的。都是兄弟,有福同享有难同当。我睡不好你也别想睡好。

 

谁知他一把扯住我的手把我拉了过去。我整个人趴在他身上,吓得我话都说不出。搞笑呢,你喜欢的人就在你面前距离几毫米不到你敢说话?

 

我就这么跟睡着的林殊僵持了一会,迷迷糊糊的,有点困,而且做完题脑子都是很累的,就任由自己睡了过去。

 

第二天一早,我醒的时候,林殊在一边一言难尽地看着我。沉默,沉默是今早的房间。

 

我:“……”

 

林殊:“……”

 

林殊:“你什么时候跑到我床上的。”

 

我:“你昨晚睡觉说梦话。”

 

林殊:“胡说,我睡觉从不说梦话。”

 

我:“你才胡说,我改天录下来你自己听听。”

 

林殊:“……那你说说,我说啥了。”

 

我:“你?背单词啊。还在喊人家女同学的名字。”当然,我后面那句是乱讲的。

 

林殊:“……我看你是欠揍。”

 

最后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。我猜林殊也懒得搭理我。大魔头讲公开课,照例林殊肯定要回答问题,死小子忙着翻书,没空跟我吵。上课时间紧,下课也没时间扯淡,顶多就是写题的时候跟林殊斗斗嘴。晚上直接看练习册抄笔记,回家赶完作业倒头就睡,第二天没精神也绝对不敢上课睡觉。基本上是两天一小测三天一大测,高三紧锣密鼓的,一下子就过了。

 

不过在那段最紧凑的时间里,我们都很有默契地不提“高考”这两个字。

 

高考的前一个晚上,我的心情有点复杂。深夜的时候关了灯,黑漆漆的,眼前一下子是“responsibility”一下子又是“乘风破浪会有时”的,乱得很,冷汗疯狂地冒。

 

林殊爬了上来。我仰面躺在床上,不太想跟他说话。他碰了碰我的手臂:“你出汗了。”

 

我说:“我这是热的。”

 

林殊:“放屁。空调都开到25度了。”

 

林殊:“紧张啊。”

 

我没回答。我心说知道我紧张你还说啥。

 

林殊挪了挪身子,搭了过来,握住了我的手。我们两个的手臂贴在一块儿。他的手握得稍微有点上,刚好是在手腕那个位置。我的手心一下子出汗了。

 

林殊:“其实我也紧张。”

 

他翻了个个儿,靠得近了点儿,伸过手臂,从侧面揽着我。我听到黑暗中他的呼吸声。

 

他轻轻地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。

 

“景琰,别怕。”

 

然后我就不怕了。

 

END.

 

直觉告诉我,蔺晨当时看林殊的眼神并不是看二百五的眼神(大胆发言)。

这好像是我写过的最糖的一篇,突然愧疚。

要是有多些留言我会很开心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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